×
大学物理

小俞儿

WENXUEGANG小俞儿小俞儿是我的小学同学,个子矮.年龄小,整天净知道调皮捣蛋,所以,尽管学习成绩很棒,老师、同学却都不看好他。从小到大,他没当过一天班干部,连小队长也没当过。但是,小俞儿根本不在意这些,每天依然乐颠颠的。他的爸爸对他很不放心.总担心有人欺负他,曾特意找到我,要我对他多加关照。那时候我虽说是班长,也不过是个小毛孩,哪有能力关照别人?但此后我对他便格外关注.常观察他的一言一行,久而久之,竟被这个聪明伶俐、古怪精灵的小家伙所吸引,不可救药地喜欢上了他。这些,任何人,包括小俞儿自己。一直都不知道。小学毕业,我毫无悬念地考上了县里最好的初中,班里唯一分数比我高的,就是不起眼的小俞儿。老师、同学们都大跌眼镜,为我叫屈,但我却心服口服,甚至暗暗高兴,偷偷想到比翼齐飞这个词,不免害羞起来。如我所愿,初中时小俞儿仍然与我同班。一切与小学时没什么两样.我依旧当班干部,他依旧做平头百姓。小俞儿感兴趣的方面与我们完全不一样,无论我怎么努力,也无法吸引他的关注与欣赏。我们就像两股道上跑的车,始终没有交点。初三利,小俞儿意外地出了名。那一年,上海的语文特级教师钱梦龙到汤红梅我县上示范课,我们班被幸运地选中了。我们乘车来到市里,端坐在某机关大院的会议室里,聆听钱老师的教诲。那时候,特级教师还是稀有品种,倍受重视,全县的语文老师都来听课,各式各样的录音机放满了临时教室。钱老师讲课水平确实比较高,课堂上提问很多,与学生有很好的互动。小俞儿坐在第一排,每一次提问他都积极举手。一开始,钱老师也叫他回答了几次,后来便不再叫他。小俞儿急了,把胳膊伸得老长,几乎碰到了老师的脸。后来有一道难题,全班没有一个人举手,只有小俞儿的手突兀地伸展着,一直伸到老师的眼皮底下,可老师依然没有叫他回答的迹象。小俞儿急了,大声叫道:“老师,我来.我来!”教室里发出了一阵善意的哄笑.钱老师只得将脸转向他:“这位同学,我知道你会,也留点机会让别的同学回答一下,好吗?”课堂录音被带到全县每个中学,一遍遍播放,连其他学科的老师也被组织起来观摩特级教师的教学。每当听到“老师,我来,我来”,人们总是忍不住发笑,不时有人扣‘听:“那个喊‘我来’的,叫什么名字啊?”事情过后,小俞儿觉得颜面扫地,很后悔自己当时考虑不周.灰头灰脸了好一阵子。每当我们重提这件事,他总是挥挥手,像赶苍蝇似地说:“去!去!”高中三年,小俞儿与我同校不同班,我偶尔会听到他的消息,但与他没有任何交往。高中毕业,小俞儿考取了著名学府哈尔滨工业大学,在我钦羡的目光中负笈北上,而我,只考取本地的一所普通高校。小俞儿离我越来越远。我想,他已从我的生命中彻底消失了.永远永远……寒假中的某天,我与姐姐逛街,兴致正浓时,姐姐突然说口渴,闹着要打道回府。我说帮她买饮料,她嫌太冷;我说带她去茶摊,她说不卫生;我说给她买水果,她说不解渴。这不故意跟我过不去嘛!我实在不甘心这么快就回去,忽然想起小俞儿的家就在镇上,便对姐姐神秘地一笑,说:“我带你去个好地方。”敲门,来开门的正是小俞儿。他用诧异的眼神看着我们,迟疑地问:“你们是?”天呢,同学了那么多年,这才分开没多久,他居然认不出我来了。意外、尴尬、失望,各种情绪在我心中纠缠,如果不是姐姐站在旁边,我一定羞得扭头就跑了。我鼓足勇气,报上自己的姓名。谢天谢地,他总算想起来了.脸上立刻堆满热情的笑容。我们三人围桌而坐,姐姐显然渴极了,她往咖啡杯中兑了凉水,双手捧着,大口大LI地喝起来。一杯喝完,小俞儿又为她续了一杯。我被刚才的事影响了心情,巴不得早点离开这鬼地方,所以,也很乐意姐姐喝开水似地喝咖啡。小俞儿的歉意很明显地写在脸上。他殷勤地端出水果、零食,还不断地挑起话头活跃气氛。我情绪不高,一边玩着咖啡杯一边应付着小俞儿,他问一句,我答一句。小俞儿不以为然,他干脆唱起了独角戏,想出一些笑话、故事来讲给我们听。小俞儿口才不错,见闻也广,说的事情确实蛮有意思的,终于,我和姐姐都被他逗笑了。几天后,小俞儿突然来了我家。我想,他一定还是过意不去,非得回访下才心安吧?没想到开了这个头之后,他来个没完,三天两头往我家跑。这引起了妈妈的警觉,她开始托人打听小俞儿的底细。一打听之后,妈妈非常满意:是城镇人,家庭条件挺好的,本人又是名牌大学的学生,在街坊中口碑也不错。妈妈满怀希望地问我:“小俞是不是想追你呀?”我皱了皱眉头:这也太见风就是雨了吧?都什么年代了,哪能多来两次就是想追啊?我对妈妈断然否认,心里却酸酸的:我当然还是希望他追我的。可是,不管我怎么说,妈妈就是不相信。我都被她气笑了,她其实压根儿不愿意相信吧?我灵机一动,告诉妈妈:“人家早就有女朋友了。”然后,我对小俞儿说:“我有件事想问你妹妹,你下次来的时候,能不能把你妹妹带来?”小俞儿下次果然带着妹妹一起来了,妈妈信以为真,非常失望,哥哥还对着他俩仔细端详了一阵,偷偷对我说:“是蛮有夫妻相的。”我笑得肚子也痛了。后来,小俞儿还请我去镇上的电影院看过一次电影。我心里也有点疑惑,暗暗猜测他什么意思,在他从电影院送我回家的路上,我几次想问个究竟,但终究还是没法问出口。寒假很快就结束了,我们分别回到各自的学校.又一次远离。开学后不久,我收到了小俞儿的来信。他的信为我打开了另外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,让我感到新奇。南方的冬天依然到处郁郁葱葱,似乎空气中还飘荡着春的气息,但小俞儿所处的哈尔滨,却是漫天飞雪,萧索苍凉,白茫茫天地间难寻一丝绿色的痕迹。他告诉我.拎着沉重的行李回学校的路上,真是寸步难行,最后灵机一动,在雪上滑行.轻松地滑到了学校,只是自己变成了大雪人。他告诉我,就连哈尔滨人引以为自豪的松花江上,也结着厚厚的冰。他告诉我,滑雪成了体育课的必修项目,当地人早就掌握了这门技巧,可苦了他们这些南方来的学生:他告诉我.美丽的冰雕真是神奇而壮观,不身临其境是难以想象那种魅力的……我从未去过北方,对他描绘的这一切都很陌生,所以,他的信对我有着很强的吸引力,读他的信就像读小说一样。但小俞儿的来信很少,往往一个月,甚至两个月,才会有一封,因为他实在太忙了,他所过的,是与我完全不同的生活。063WENXUEGANG——我的大学生活平淡无奇,跟中学没有本质的区别。开学之前。爸爸就会把一学期的生活费全交给我,让我自由支配。虽然不算太多,但省着点也够花了。小俞儿却不一样,他的生活费全是靠他自己挣来的。他挣生活费的最主要的方法是做家教,在一块黑板上写上“家教”两字,来到人来车往的闹市,蹲在路边,把黑板放在自己身前,等待着主顾的挑选。我曾无数次想象过这种场景,如果是我,是绝对没有这种勇气的。我也曾跟爸爸商量过这件事,说我也要通过做家教的方式挣生活费,爸爸一听非常心疼,很坚决地劝我打消这种念头。而小俞儿的家境比我好多了,是完全有能力供他上大学的。在小俞儿的口中,他的家教生活是快乐和有趣的,绝非我想象的那么凄凉。他说,有的家长对他真友好,会特意开车到学校来接他;有的家长每次都会用咖啡、水果招待他;有的小孩真聪明,稍微一教成绩就提高了一大截;有个家长特别信任他,孩子的每门功课都请他辅导。他说得很轻松、很愉快,但我能感受到他话语背后的艰辛。小俞儿挣生活费的另外一个途径就是为工厂打工,他打工可不是简单地卖苦力,而是打智力上的高级工。他学的专业跟仪表设计有关,他不仅专业功底深厚,还特别肯钻研,在这一方面有专长。有些工厂仪器出了问题,找不到原因,会来向他求教,有些工厂在新仪表的设计过程中,会请他去参加讨论。久而久之,他有了固定的服务对象,这几个工厂仪表方面的问题都会主动找到他头上来,这一笔收入不仅来源稳定,而且数目也比较可观。因为上面这些原因,小俞儿暑假没有回家,我再次见到他,是在下一个寒假。小俞儿放寒假比我们早多了,他决定放假后先不回家,直接到我们学校来看我。(四)小俞儿到我们学校的时候,我正忙于应付期末考试,根本没空陪他。晚上,我在自习室复习功课,小俞儿也坐在我旁边陪着我。他拿过我的《大学物理》教材随便翻翻,诧异地说:“你们学的内容这么浅呀?这点东西我用不了一个月就能全掌握了。”他的话把我气个半死,要知道我最头疼的就是大学物理了。我没好气地说:“看人挑担子不吃力。”小俞儿看着我紧皱的眉头,自告奋勇地要求帮我把大学物理的内容拎一拎。为了不影响其他同学,我们来到一个路灯下,小俞儿帮我把整本书的内容理了一遍.又把重点要记住的部分强调了一下.前后也就花了不到两个小时,我的思路真的清楚多了,心里一下子有了底气。我看让他拎一拎真的蛮有效果的,就趁热打铁,又让他帮我把高等数学理了一遍。剩下的专业课,比如《无机化学》之类的,他没学过,实在帮不上忙,而我也不需要他帮忙,自己完全有能力应付。这一次的期末考试,因为有了小俞儿的帮忙,我考得特别顺利。考完以后,自我感觉不错,心情也就格外好。晚上,我有空也有心情陪小俞儿在校园里走走。这时候,我的感觉怪怪的,按理说,我们俩交往了这么长时间,他又特意到学校来看我,我们应该是很亲密的朋友了,但事实上,我们谈天谈地,聊东聊两,就是没有聊过感情方面的话题。我不知道他算不算是我的男朋友。逛累了,我们就坐在花圃的边沿休息,这时夜已较深了,校园里静悄悄的。小俞儿试探着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,我有点慌乱,把头扭向另一边,不去看他。小俞儿用双手捧住我的脸,强迫我的脸正对着他,然后低下头来,开始吻我。这是一个甜蜜的,温柔的、令人难以忘怀的吻,我被彻底融化、彻底征服,一i5里已经认定他是我想要的人。不知道过了多久,我们站起身来,继续在校园里漫无目的地走。我和小俞儿静静地走着。好长时间里,谁也不说话。终于,他开口了,他不好意思地笑着说:“你的kiss好熟练啊,你一定有过男朋友吧?”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他居然说这种话?幸好是在黑暗里.他看不见我的脸色白得多难看。我强压下心中的怒气,装着若无其事地问他:“那你呢?你有过女朋友吗?”他很无所谓地说:“有过,有过五、六个呢。在那边太寂寞了,跟她们玩玩.打发时间。只有对你,我才是认真的。”我觉得特别委屈,不满地说:“原来你有过这么多女朋友啊?”小俞儿警觉地看看我的脸,严厉地说;“你想怎么样?你不是想离开我吧?我告诉你,我们已经这样了,你就算离开我也找不到别人了。”我终于被他的话气得失去了理智,那时候年轻气盛.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?我在心里恨恨地想:“我非得找个别人给你看看。就算最终再走到一起,我现在也必须离开你。”我倔强地咬着牙,不再对他说一句话。(五)寒假里,我的耳根部位长了个疙瘩,去医院检查之后,医生说是良性瘤,没什么关系,但我还是紧张得要命,决定立即做个手术把它割掉,就这样,我住进了市里的医院。办好住院手续之后,我想起大学同学九道的家就在市里,便给九道打了个电话。医院这种地方。真的很容易践踏人的自尊,没有隐私,也没有人权。医生可以随意按下我的头,拉直我的耳朵,用笔在我的耳朵后面比比划划,我认了,凶为他们只有看清楚了才能对症医治。护士在挂盐水之前,也会询问一下我的病情,揪住我的耳朵察看一番,我也认了,虽然看不看并不影响她们挂盐水,但毕竟她们是一片好心,我也不好过多挑剔。可是我来到楼下买饭菜票,那卖饭票的老头非得要看一下我伤在哪,说这样才能决定卖多少。我说,买多了可以退,买少了可以再买.先随便买一点就行了。他不依,一定要看,我一定不让他看,就这样,我们吵了起来。吵得最凶的时候,九道进来了。跟别人吵架已经够难堪的了,让同学看见,就更让我无地自容。一见到九道,我的眼泪就忍不住掉了下来。我委屈地说:“我又不是猴子,谁想看就可以看的。这饭菜票我不买了,我饿死还不行吗?”九道疼爱地拍着我的肩膀说:“就是,我们不在这吃饭了,我们去饭店还不行吗?”说完,拥着我就向医院外面走。暮色中。我和九道在公路上来回遛弯。路的两边长着高大而整齐的树,地上铺着厚厚的落叶。走了许久,我慢慢平静下来,才发现自己被九道拥着。九道是我的同班同学,长得蛮帅的,又瘦又高,颇有点玉树临风的味道。很长一段时问以来,他对我一直很体贴、很照顾。但以前我的一颗心都放在小俞儿身上,不曾被他感动过。可是今天,情况显然已有所不同,我悄悄伸出手去,握他的手于自己的掌心。,华灯绽放,我们也走累了,城市的公园夜晚是免费的,我们正好路过一个公园,便走了进去,找一个幽静的角落坐下。公园里不知在进行什么表演,把人们都吸引过去了,我们这边鬼影子都没一个,只有锣鼓声远远地传来。九道的力气真大,他突然抱起我,横放于他的膝盖上,他的深情的双眼正对着我的脸。我甚至听到他急促的呼吸声。我伸出一只手轻抚他的脸,喃喃地说:“我有过男朋友。”九道没有一丝犹豫,立刻回答:“不要紧的,我会珍惜你的。”他将脸贴近我的脸,他将唇印上我的唇,突然迟疑地停下了,懊恼地说:“我不会。”我轻轻笑了,真是个可爱的大男孩。正是春节前夕,家里人忙得要命,抽不出空来看我,九道便每天来医院陪我。手术那天,爸爸好容易抽出空来了医院一次,等他到的时候,手术早已动完了。,本来说好是下午动手术的.可上午医生正好有空,便提前做了。我安静地躺在床上休息,九道在水池边帮我洗衣服,爸爸一见甚觉快慰,满意地对九道说:“辛苦你了,小梅就托付给你了。,”九道喜出望外,连连点头。如果说刚开始与九道交往,我有报复小俞儿的念头,等到出院的时候,我已经真的喜欢上了他。在我眼里,小俞儿是一个合适的结婚对象.他学习好,谋生能力强,我对他充满了佩服,而且家境好,如果真的嫁给他,一定会有稳定而富裕的生活。可九道是一个合适的恋爱对象,他温柔体贴,知冷知热,识情识趣,跟他在一起,我才真的有被爱的感觉。WENXUEGANG一自己的凳子往她那里挪,说哎呀坐那么远干吗。雪哼了一声但没有动,白哥的手就揽她的腰去了。她一扭身挥手打掉白哥的手就像打掉一条缠上来的蛇,乜着眼说你烦不烦。白哥笑笑说今晚你怎么了往天不是这样呀,说罢手就上了她的肩头停留下来。这次她没动,任那手臂在肩头缠着,但她的表情痛苦得就像“拉奥孑L”;但我看那尊“拉奥孔”时一15里蹿着两股气流,一股是热的,一股是凉的,来回在肚子里对流着,打着旋。找不到出口。后来我看见了他的爪子。在雪的肩头动着的几根爪子,就像动着的舌头和蛇信子。我在努力压住心里的气流。我觉得快压不住了,我吞着口水,似乎想用口水把它们压下去,但压下去又冒上来了,压下去又冒上来了。再后来我逮住了他的眼光.另一条蛇。正在从上往下往雪的领里钻,在那片白上游走,在那片白的起伏中爬行。我感到肚子里(上接第66页)我与小俞儿的见面是在宾馆里,当我敲开房门见到他的时候,很是惊讶了一下:那么熟悉的一张脸,仿佛昨天还见过一样。小俞儿告诉我,婚后没多久,妻子便得了癌症,他尽心尽力地照顾几年,被拖得精疲力尽,看看没多大起色,便决定离婚。这一决定受到了父母的强烈反对,父母都劝他要有道义,要讲良心。可他实在没有勇气把这徒有虚名的夫妻生活一直持续下去,铁了心要离,妻子也就同意了。虽然他把房子和所有的存款都留给了妻子,可还是被流言蜚语压得抬不起头来,不得不离开了故乡,南下福州谋生去_『。说到这里,小俞儿停顿了一下,惋惜地说:“离婚后我去找过你,可惜没找着。”我忍不住告诉小俞儿,自己曾给他打过一个电话,却没能说上话。小俞儿仔细询问了我打电话的时间,那正是他闹着要离婚的时候。,父亲苦劝无效,便认定他有了别的女人,所以变得疑神疑鬼,对女人的电话特别敏感,特别不友好。可小俞儿指天发誓,那076有更加汹涌的东西涌上来。但这次不是气流.是血,轰地一声,直冲脑门。我的手不知不觉间摸到背后的椅子,抓住椅子我就要腾身而起了,我觉得我已经把椅子扛了起来。椅子泰山压顶一样砸下去,椅子或者头颅破碎的声音。但不是,是敌人的声音。你说这玉上雕的龙是什么龙,怎么长着鹰嘴?哦,鹰嘴龙。一种吃蛇的龙。大理石一样的雪和那只缠在她肩上的蛇一样的手确实组合成了“拉奥孑L”,但那蛇是活的,在啃着雪的肩膀。我好像看见大理石的眼角分明有泪光。石头再也没回来。两天后,我发_『短信给雪说对不起。她回信说:我死了。你也去死吧。【责编晓骏】时候他确实没有别的女人。真的只是无法忍受这样的日子而已。离婚后为久,小俞儿就再婚了,如今已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。说到女儿,小俞儿的神情变得开朗起来,他扣一开随身带着的笔记本电脑,调出女儿的照片,一张一张翻给我看,边看边给我介绍拍照的背景。小俞儿的女儿长得很可爱,眼睛大大的,皮肤白白的,一提起她,小俞儿的口气变得极为温柔。,女儿还小,大多是由人抱着拍的,有小俞儿抱着的,有小俞儿的父亲抱着的,当然,也有孩子的妈妈抱着的,那是个并不漂亮的胖女人。突然,小俞儿停止了滚动鼠标的手,伏在桌上呜咽,他哽咽着说;“我很爱我的女儿,我很爱我的女儿。”不要说了,小俞儿,我明白你的意思。我用手疼爱地抚摸小俞儿的头,我在他的头发上轻轻一吻,我贴着他的耳朵轻轻地说:“别了,小俞儿。永别了,小俞儿。,”最后再看一眼小俞儿的背影.我缓缓地,缓缓地,退出了房门。【责编晓骏】

上一篇:牛奶糖也能穿透椰子壳
下一篇:没有了

Top